昆山国际学校尔雅文学2020年第7期物件里的故事
夕阳西下,晚霞透过窗户,洒了一地金光。一人的身影静静伫立,我忽然望向挂在一旁的尤克里里,一半在明,一半在暗。细小的灰尘在那一地金光中无处躲藏,时光好似按上了暂停键,带着我回到了那段故事里……
“就它吧。”眼中高大的身影抬手指向了静静挂在一边的尤克里里,转头向另一个陌生的男人说道。暖黄与炽白交织,投下柔和的阴影。我呆呆地抓住身边人的衣角,见她选完后就立马付好费用,才俯下身子对我说着以后周末要来这上课。丝丝缕缕的灯光打在脸上,她逆身而对,大片的黑暗笼罩着她的面部,模糊不清。只有那双黝黑的眼睛,依旧透着光,直直地,射进我的心底。心中莫名涌起责任感,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好。”我答道。那时,我还没看清那乐器是什么样的。
我开始在周末背着晚霞和尤克里里来到那个男人身边。灯光交织着,照得他放在弦上的手透着莹莹的白光。修长有力的手似带着万般柔情,轻轻扫过象牙白的琴弦,一下一下,像抚摸心爱的宝物一般,抚上我的心头。我忽然觉得不知所措,怎么也扫不好弦。我有了冲动,想跟她大声说,妈妈,我不学了。可忽又想起那双眼睛,黝黑的,透着光的,仿佛饱含着无限的期许。话刚到嘴,又说不出口了。
她在周末的下午,偶尔会让我拿出尤克里里,弹上一曲。她总会坐在阳光最盛的阳台,翘着腿,笑眯眯的看着我。眼角的鱼尾纹总会不自觉跳出来,向上勾着,就像一朵花,悄悄开在我的心间。我低头看着乐谱,时不时看自己按弦按得准不准,再用极轻微的余光瞥她,不肯多瞥一秒。嘴角不自觉扬起,连着心上的小花也跟着盛放。暖阳透过窗户照了进来,轻轻柔柔抚上了她的脸庞,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我掩饰性地藏着喜悦的尾巴,有些失神地看着因为弹琴而一阵阵泛疼的指腹,心里想着,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不知道是哪一天,她再也不在周末的下午让我弹琴了。每一天,我所面对的,仿佛都是空荡的房间。那段时光,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却依旧让我记忆犹新。
指腹又是一阵阵的疼。我恍惚地看着手边的尤克里里,忽又想起了那双眼,黝黑的,透着光的,仿佛饱含着无限的期许。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泪就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砸在了琴身上。它沉默着接受了,不留痕迹。从那以后,它就一直被挂在那。
我取下了它,坐在阳台上,沐浴着晚霞,琴弦上跳跃着金色的光。轻拨琴弦,连带着琴上的故事。
阳光轻轻洒了进来,洒在了那刻着岁月痕迹的窗,我将手搭在窗边,感受着灼日带来的丝丝暖意,目光一转,转向了我始终珍藏的蒲扇,它就那样静静地立在那里,全身已有些破旧,就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我望着这把蒲扇出了神,隐隐间,它好像在诉说一个故事......
这是外婆珍爱的一把蒲扇。外婆总喜欢搬一个小木凳坐在窗边,沐浴着阳光,手里摇着蒲扇,那张慈祥的脸都舒展开来,惬意自在。我时常到外婆身旁嬉戏,有时再怎么闹,外婆都不会教训我,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与慈祥的目光看着我,玩累了,我便窝到外婆怀里休息。外婆轻抚我的头,用手把我额头上的汗轻轻擦去——外婆的手因为干农活而异常粗糙,带着点点凉意,抚过了我心间。外婆用独属于她的语调,诉说出一个个故事给我听,用一只手摇着蒲扇,为我带来微风驱热。太阳有些烈了,外婆就会用蒲扇挡在我的头顶,将那日光杜绝于蒲扇之外。那时小小的我抬起头看向了外婆,我看到了外婆那银白的发丝在阳光下,似是镀了层金,在我的心里熠熠生辉。
后来,外婆突然不坐在窗户旁,而是躺在了床上。外婆的手不再摇着那把蒲扇,眼中的光在一点点暗淡,脸上那如刀刻的皱纹似乎更深了。我坐在外婆身旁,有些哽咽:“外婆,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外婆用手摸摸我的头:“别担心,外婆一定会好起来的!外婆还要给xx讲故事呢!”我重重的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蒲扇——外婆现在似乎已无力拿起它。我将其拾起,开始慢慢为外婆扇着风,外婆不禁有些讶异,随后舒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她抱住了我:“谢谢你,我的宝贝。”我注意到,外婆的眼里,好像有许些泪水。
后来,外婆终是走了。留下那一把蒲扇,我将其收藏起来。再次拾起,摇着蒲扇,恍惚间,好像出现了外婆的身影,用蒲扇为我带来阵阵微风,化作暖意钻进了我的心里,也湿润了我的眼眶。
一个故事结束了。此时我的眼里已盈满泪水,望着手里的蒲扇,哽咽在口中的话轻声吐出——外婆,我好想你。
初春,阳光透过树间层层密密的缝隙倾洒而来,星点零乱的光斑,投落在老屋黑暗的一隅,阵阵微风混杂着浓烈的芳香轻拂着那飘扬的柳絮,角落中被丢落的风筝似乎也得到了回响,那几缕飘带随风轻摆。
轻轻走到那灰尘扑扑的角落,小心翼翼地捡起那风筝,那斑斓色彩已被尘埃浸染,褪去了光泽地飘带随意地缠络。用手将那一只高举在蓝天,似乎回到了它绽放光彩地那些年。
天空蓝得如水般澄澈,那几朵绵绵白云也好似将被晕染。几点金光在翠绿的油柏上跳跃。每当这时,我就拉着奶奶那宽厚地大手去田间玩耍,伴随着的是在蓝天映衬下的那只斑斓飞舞的风筝,路旁的野草散着清香,摇头晃脑,好似银铃般奏响。我紧紧的拽着奶奶碎花蓝布的衣角,而奶奶手中拽着的是那划破天空的一抹斑斓。她转过头来,轻轻地放下手中的风筝,见我撅着小嘴,轻轻的抚了抚我的头,和蔼的笑着,说:“我们一起放,好不好呀?”她见我脸上露出了笑容,便将那风筝线放入我的手中,用她那结实的大手,握着我的小手,轻轻的引着风筝线。只见那风筝摇摆不定,浮浮沉沉,悬在半空。每当此时,我的眼中就会充满无限担忧。而奶奶却只是望着那风筝,那充满了坚定的眼神,很快便将那份忧虑驱散。见那风筝越飞越高,悠闲地徜徉在蓝天白云的怀抱。见了我的笑,她那紧握着的手,才松了松。夕阳西下,一切都被镀上了金黄的光芒,连奶奶那生硬沧桑的白发也消失不见。那皱纹,也因笑意的浸润,忘却原有的样子。奶奶拽着风筝,紧紧跟着我的步伐,在夕阳下的田间奋力地跑着。一阵风吹过,高高的庄稼此起彼伏地涌动,一老一小地身影消失在田间,只有那斑斓的风筝,还在蓝天中飞翔。
因学业地缘故,与父母一起搬离了那块乐土,与奶奶见面地次数也越来越少,但记忆中地那抹斑斓却已在脑中生了根。手中地风筝仍高举在蓝天下,拿着冰冷地电话,一头传来了沧桑而熟悉地声音,汩汩暖流从电话线地那头缓缓流淌而来:“囡囡这周空吗?”“奶奶,我带你去放风筝吧!”不觉间,一滴泪已从脸颊边悄然落下……
那斑斓的风筝在蓝天下飞翔,悄悄地记录了时光流转中我与奶奶地故事,不觉间,已载满了深沉的爱。
小时候的我很乖,妈妈出去上班,我就一个人在日记本上写写画画,记下蓝天白云,日升日落.....随着慢慢长大,文字里充斥着对妈妈的思念,甚至是怨念——为什么妈妈就不能放下工作多陪陪我呢?
又一次和妈妈不欢而散,她轻叹一口气,进了书房。我透过门缝偷偷看她。暖橘色的夕光照亮了她不再年轻,却温柔依旧的面庞。她在一本陈旧的本子上写写停停,那专注的样子,就好像捧着全天下最最宝贝的珍宝。
我心里没由来地涌上一阵酸意。
等妈妈出门,我便迫不及待地翻开它。书页微黄,第一页写着:“二零零五年十月十八日,我迎来了我最可爱的珍宝。她叫栩欣,栩栩如生,欣欣向荣。”初为人母的欢喜和担忧藏在字里行间。她不厌其烦地记下了琐碎小事,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叫妈妈,第一次换牙.....
思绪一下子飘到十几年前的一个傍晚,我依偎在妈妈怀里,轻嗅着她发丝的暖香,在温柔的安眠曲中坠入梦乡。那时的我只懵懂地觉得,夕阳好暖,妈妈的怀抱好暖,我的心也好暖。
那为什么现在我和妈妈却这么生疏呢?我忍着泪意,继续往下读。
“对不起,我可能不是一个好妈妈,当时的我那么年轻,我想要追逐自己的梦想,这么多年来却忽略了栩欣的感受。”
“她是那么独立而又体贴,甚至让我忘记了她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
“我后知后觉得想要弥补,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眼前不禁浮现妈妈那张秀美而坚韧的面庞,谁又能想到她心里埋藏了这么多为难和愧疚。我的泪水潸然划落,把本来就晕染开的墨水变得更加模糊。
妈妈一笔一划地抄下了几篇改善母女关系的文章,用彩笔圈圈画画,像是写论文一般分析着每种方式实行的可能性,旁边密密麻麻地写了笔记,甚至标注了圆圆的小问号。这种笨拙而又纯粹的爱意使我不禁笑出声来。
妈妈很爱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也很爱妈妈,只是缺少了理解的理由。
妈妈一回来,我便扑进了她怀里,“妈妈,谢谢你,”嗓音渐渐染上哭腔。“对不起,我爱你。”我珍重地在她脸上落下一吻。妈妈的眼眶霎时红了,她紧紧抱着我,好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松风入弦,星河摇曳,我在日记本上翻开新的一页。“妈妈,谢谢你,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领略美好;对不起,我的任性让你为难;我爱你,所以我选择让你自由自在地追逐梦想,我的爱不再会是你的枷锁。”
窗帘微微飘动,阳光透过玻璃,落在窗前,搬出床底尘封已久的箱子,放在脚边,轻风带起他身上一层薄薄的灰。箱子上了锁,钥匙一直插在锁孔里,我却从没打开过。伴着风,锁动了动,锁里的故事,逃了出来。
“奶奶,这箱子里是什么呀?”“那里面放了你小时候的头发,只要锁起来,就能锁住你的平安。”年少无知的我哪懂这么多,只会左看右看,再伸手摸两下。箱子是木头的,红棕的外表,纹理清晰。“这可真是个又大又笨的方西。”我在心里暗想着,但当我看到箱子上的锁,便再挪不开眼,它是银白色的,雕刻着大片烂漫的花朵,没开的、长着花骨朵的,完全盛开的,形态各异。锁孔周围是一群蝴蝶,仿佛只要一不注意,他们便会成群结队地从锁上涌出来“长大了,你就可以开锁了。”一旁的奶奶笑眼盈盈,脸上弯弯的褶皱使我深陷。
人还没有长大,心理却先一步成长。慢慢的,我与奶奶发生了摩擦,甚至后来,我选择了离她远去,可能是我带走了那箱子的原因,那把锁如同无形一般,在我的心门上了锁。
再相见,奶奶已重病在床。去看望前,我走进一家礼品店,打算带些礼物。无意间看见了一把锁,思绪刹那间回到从前,鬼使神差地买下了,带着它来到奶奶家。奶奶卧在床上,已经瘦得皮包骨头,手上处处都是皱纹。她双眼混浊无神,无精打采,看见我时,眼睛似乎多了另一份东西,是开心吗?不,她肯定对我很失望。她的手撑在床沿,像是想坐起来。心门上的锁,动了动。奶奶用并不熟练的普通话,诉说着对我的思念。为了我能听清,她吃力地发音。一股热流划过脸颊,那是泪,我明明对她早没有任何排斥了,为什么却一再否定内心的想法呢?心中的锁开了,我再也没有对她的不满与埋怨,全都化为泪水消失,心中只剩满满的愧疚。递上那把锁,放在奶奶手心:“奶奶,这把锁一定能锁住你的平安。”说罢,两人相拥落泪。
后来几天,什么都与往常一样,只是两人在不经意间,说了再见。爸爸给了我一把钥匙,说道:“奶奶让你别有任何愧疚,如果有,就用这把锁解开吧。”接过钥匙,我泣不成声。
故事到了终点,视线回到锁上。转动钥匙,锁开了。想起爸爸的话,万千思绪涌上心头,倘若那时没有那么年少轻狂,没有心血来潮离开奶奶,她也不会孤独地度过那漫长的那几年。“对不起!”我低语。风吹过,那一缕黑发向往着天空,迫不及待地出来与风共舞。心中的愧疚像在空中飘扬的头发,被风吹散了。
初春,暖人的阳光透过云层轻洒,洒向人间。我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楼房下的那棵挺拔的桃树,枝头上被春天点缀上几抹桃红。无意间,从桌子里拿出一本书,这是一本老旧的书,书面落上些许灰尘,旧扉页的边角轻轻卷起,泛着淡淡的暗黄色。我望着这本书出神。窗外,微风拂过,枝头桃花纷飞,让人迷了眼,好似又回到那个时光。
小时候,父母工作繁忙,我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奶奶有一本书,小时候就是和这本书度过的。
清晨,旭日高升,金黄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照进屋里,奶奶将我喊起,带着我坐在门前的青石板台阶上,我依靠在她肩上,她捧着那本书,用她低哑的嗓音念着书。早晨的阳光温暖柔和,轻轻洒下,柔柔地笼罩着奶奶,微风拂过,发丝轻飘,为她镀上金光。抬头望去,奶奶那苍老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满头银丝,在微风中飘舞。这一刻,奶奶的脸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耳畔那低沉沙哑的读书声久久挥之不去。
伴着岁月的流逝,奶奶也日益衰老。她不能像以前一样拉着我的手为我讲故事,不能够在阳光下朝我呐喊。病房里,奶奶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满头银丝,佝偻着背,满脸的皱纹,看到我进来时,脸上浮出一丝笑容,我拿起那本书,坐在她身边:“奶奶,换我来给你讲故事吧。”“好好好。”我翻开书,像小时候一样,她依靠在我的肩上,我缓缓地翻着书,慢慢地为她读故事。窗外,金黄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洒进屋内。病房里,两个身影紧紧依偎,满室温馨。
思绪陡回,窗外的阳光透进,点点金光落在书上,书里有着那个故事,我紧紧握着书,又陷入故事中,久久不能自拔。
夜晚,月影稀碎。
我静静趴在窗口,无意瞥见桌角上的透明音乐盒,它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发出好看的亮光,我旋动生锈的按钮,悠扬的乐声响起,一个满身散发着气质的女孩子弹奏着眼前的钢琴,音乐声在某一瞬弥漫在清辉笼罩的房间里,一个个空灵的音符轻松地跳动着,不知何时悄悄滑进我心间。思绪一下子飘出好远好远,想着多年以前,那个藏在陈旧物件里的故事。
那个夏天,在记忆中留下来的似乎只剩下钢琴了吧。阳光微灼的下午,一抹暖意穿过窗外片片绿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琴面上。一个疲惫的身影坐在旁边,慌乱地翻动着破旧的谱架子夹,眼神飞速穿梭在五线谱中,艰难的辨认出每一个音符。随着节拍器一起一落,手指不停地在黑白两键上跳跃着,额头上不断沁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到琴键上,我手一滑,曲子乱了节奏。“你到底怎么回事,说了多少遍还是听不明白是吗?”琴声和身后传来的责备似乎做到了无缝衔接。我满心涌动着委屈,强忍着滚烫的泪水哽咽道:“弹钢琴有什么用,不管多少遍还是没有用啊。”我猛地冲出房间,殊不知撞掉了放在钢琴上的音乐盒…….
我悄悄回过头去,老师轻轻捡起地上的音乐盒,拂去上面染上的灰尘,失望地回过头去。
琴房外,我找到一席之地坐下,深邃蓝天中静静挂着暖阳,悄悄洒落我的肩头,模糊糊看着远处,我感到的是无尽的迷茫。不知何时,老师来到我身边坐下,递给我一个音乐盒,里面零星挂着的几颗星星悠悠摇曳着,阳光之下更是显得耀眼夺目。“这可是藏着我我的故事哦。”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以前啊,我也不喜欢弹钢琴,但是每次看到它,不管心里有多不开心,都全部消失啦,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她温柔地说道,我接过音乐盒,小心地捧在手里。“那你现在想好该怎么做了吗?”“那,那就再试一次吧。”语气里还带着犹豫。老师牵起我的手,向不远处的琴房走去。
夕阳下,我再次坐到了钢琴前,熟悉却又带着些许陌生的曲子飘散在盛夏的午后。
陈旧音乐盒依然发出好看的光,时间给它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黄色,轻轻捧起,眼眶一阵滚烫,把故事藏进了这个物件。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我在鸟儿的歌声中惊醒,窗户打开,风儿一阵阵的扑面而来,凉爽极了。枝叶间,风儿好像在翩翩起舞,有似披上了隐衣。但又若隐若现的。太阳光呈圆柱形,透过纱窗照在书柜的角落。
那一丝光使我的目光定在了那里,那是一本很久没有看过的书。我起身拿出它,拍去陈年老旧的灰尘,轻轻一吹,满桌都是。这是我很喜欢的作者的一本小说。翻开目录,有着笔记的痕迹。我慢慢翻开了一页又一页,字里行间生动的故事又引起了我的共鸣。最终我的视线停留在一块凸兀的地方。打开它,是一张几年前的照片,照片微微有些变色。但还是十分清晰。望着照片里我们一起微笑的样子,仿佛回到了从前。
一节手工课,艰巨的任务让我焦头烂额。看着书上一步一步复杂的步骤,我立马失去了信心。眼巴巴地看着其他同学们都快要完成作品。十分的着急难过:“怎么办呀?要是完不成,肯定会被批评的”。突然,一只手从背后拍了拍我,我被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小兄弟,要不要我来帮忙啊?”一张微笑的脸对着我说。“不用了,反正我也做不好。”“怎么会呢?让我来教你吧。”说着,一双粗大有力的手出现在我眼前,手上厚厚的茧子显然易见。他拿起剪刀和胶带。手指十分地灵活,在纸上修剪。他手把手地一步一步教我。最后终于一个完美的作品出现在我眼前。我激动的跳了起来,一把握住他的手感谢他教会了我。没有想到的是最终我的作品竟然被评为了优秀作品。我们十分高兴地一起合拍了这张照片。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事情都已忘记。我也不再是那幼稚天真的小孩。而他,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和他的记忆,却留在了这张照片上。我永远也忘不了他的那双粗糙却灵活的大手。忘不了他那深沉而温暖的声音。
这本书翻到了最后一页,已经是傍晚时分,鸟儿们都回归了自己的家。我也合上了书本。照片里的故事却早已深刻在我的记忆深处了。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悄悄洒下金黄的阳光,爬进屋子笼罩着桌上的木匣,我轻轻拿起它阳光伺机而入,照亮了那把珍藏已久的木梳,也照亮了藏在木头里的故事
犹记小时,我的头发乌黑浓密,很是好看,可幼小的我却不知如何打理,总是将头发搞得一团糟,每当这时身后总有一个身影出现,我用粗短的手指指着头发,崛起嘴巴喊道,奶奶给我梳头好不好呀?奶奶笑笑轻声嗯了一句,便牵着我来到院子的大树下,坐在老旧的木凳上,奶奶小心翼翼的从木匣中拿出一把崭新的木梳,温柔地给我梳头,一下两下,我曾经在她耐心的梳头中,风乍起,将树叶吹在空中,阳光四溢,我的心也如同这暖阳暖暖的,奶奶手中的木梳记录着我们的故事
如今步入初中,学业繁忙,好久没有见过奶奶,而那把木梳却已被藏起,将过去的某些珍贵事物,一同藏匿
春意正浓,百花争艳,那天我回家看望奶奶,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印记,本挺直的背不知何时弯了下去,我扶着她来到院的大树下,大叔变得苍老,嫩绿的叶片失去了以往的光泽,霎时间,回忆翻涌脑中,我望着被阳光沐浴的木匣子,轻轻推开一就是那把木梳,我拂去上面的尘埃,将藏于里面的故事重新唤起,我拿着他对奶奶说道,我来为您梳头吧!话音刚落,她顿了一下,眼眶湿润,眼睛里透出无数的激动,头点了点,我便扶他来到木凳处,我顺着发丝轻柔地顺着她的头发,如黛色的远山上卧着的那抹残雪,泪珠在眼眶中打着转,低声说道奶奶,以后我还给您梳头,手中的动作停下,转身抱住了奶奶,时光回头看,原来我们已经走过了那么多年,阳光照在奶奶脸上,我望着沐浴着光辉的奶奶,微微一笑
微风扑面,我回过神,嘴角微微上扬,那把木梳格外耀眼,我握住木梳闭上双眼,默默念到,谢谢你一直珍藏着我们的故事。
暖阳初起,晴空万里。窗边树影摇曳,光点斑斓,享受着那温柔的光晕,在家中惬意休息,一阵清凉风过,双眼不禁睁开,视线中的一个物件定格,黑白的光辉闪过。心头一阵酸涩,那本黑白相册,是奶奶留给我的故事。
童稚时,我和奶奶一起生活。那时的我顽皮,总喜欢摸东西,新奇的东西,喜欢的东西,总摸来摸去,那时的我不知危险,是奶奶一次次制止我。我们有一个相机,遇到好事或好景,就要拍一次照片,那照片有的是我们的欢笑,有的是我们的感叹,五味杂陈,全都被永久保存下来。久而久之,那照片愈来愈多,逐渐堆成堆,到了适合制成相册的数量。一次,奶奶为了缝衣服,买回来一盒针线,我在旁边看着,她的手里拿着针,在破口旁边轻轻一戳,手再转一个方向,那亮晶晶的针头就冒了出来,很快一件衣服就补好了,在我看来,这一个熟练无比的动作,却异常美,我看得不禁有些痴,奶奶注意到了视线,对着我微微一笑,用轻柔的语气说:“好看吗?那就跟我一起来试试吧!”当时已是黄昏,太阳正呈橙黄色,在天空中悠悠地盘旋,那光辉灿烂,透过窗子照射进来,黄晕落在奶奶身上,金色让她的微笑更添几分慈祥,细碎的银发染上光晕,白里透彩,更加美丽,那时奶奶笑容常绽,皱纹稀少,我们一起玩耍,一起拍照。那时的我们有许多故事。
随着时间的积累,我越长越高,而奶奶的背却愈发佝偻,那些满载我们回忆的照片,确实被编成了相册,可是,那本相册虽厚,却也只有一本了,我也如出笼的小鸟离开了奶奶。
终于再次见到奶奶,却没想到是阴阳两隔,望着她,泪水涌出眼眶,那本曾经被我遗忘的记录故事的相册,封面换成遗照,被好好珍藏。
一盏茶尽。相册也重温了一遍,只是不知为何那如暖阳一般的面庞,曾经那如山岳一般的背影一直在心里走着,那故事也随着那本相册,不停播放着。
下雪了。窗外,片片雪花在风里跳动着,缓缓的坠落。随处可见的大灯笼散发出橘红的亮光,灯火通明,整个世界被渲染成白红相间,好似大雪中的点点梅花。人们的欢声笑语充斥整个地方,时而夹杂几声爆竹。还有一周就要过年,家家户户洋溢着喜庆的气氛。我却看向自己的圣诞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感到仿佛缺少了什么。
记忆的胶卷开始倒带,定格在小时候,故事开始。
总算在爸爸妈妈和哥哥的帮助下把零散的装饰品挂到了树上,还剩下树尖上要放的星星。我抬头望去,手里举着小星星,蹦跶蹦跶地想够着树枝,把顶端轻轻弯下来才发现东西在不知觉中被哥哥拿走了。他把星星举得老高,我根本摸不到。他笑开了花,甚至还不时把星星拿下来一点逗我,直到妈妈笑着说道:“行了,别逗他了。”才一把将我抱起来,把东西递给我,放了上去。我手舞足蹈地在心里许愿想要甜甜的糖果。
“故事”继续放映着,我长大了。
把装着圣诞树的箱子搬下楼,摆好后才发觉自己已经和树差不多高了。不一会儿,又到了放星星的时候。喊完爸、妈,哥哥却说:“等我把手头上的作业做完吧。”“什么嘛,一会儿的时间都分不出来,有那么重要吗…”话音刚落,一道重重的拍桌子声盖住了回荡的声音。怒气冲冲,他皱着眉,拳头稍紧的握着。刚要发火,自己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尽量和气地对我说:“我现在这段时间很重要,你先下楼吧。”搭完星星,我在心里默念着,希望他的考试成绩可以有大的好转。
故事到了现在,戛然而止。回过神,看着空荡荡的周围,又看了看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树,眼眶有点湿润了。爸和哥哥在老家,一个工作一个上学,我和妈住在一起。把手中的星星放下,找妈要了手机,电话的铃声响起,“喂?”“哥,明年回老家或你们回来的时候,再挂一次圣诞树吧。”那头愣了一下,转而笑着说:“好啊,现在也挺空的。”
电话挂下,刹那间,破涕为笑。
今天,我像往常一样在家中写着作业。我站起身来,推开椅子,走到书架旁,拿出一本书。突然,一个陈旧的木匣子掉了下来,我弯下腰捡起那个匣子,吹走了上面的灰尘,打开一看是一条用麻绳编的手链。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佝偻的身影和一张灿烂的笑脸,回忆起那那根麻绳编织出的点点滴滴的故事。
儿时的我一到暑假就喜欢去外婆家。阳光肆意地倾洒着,无情的炙烤着大地,篱外的狗天天伸着舌头,也不叫了。这个时候,去冰凉的小溪玩一圈,别提有多开心了。那天,外婆耕完地,见我来了,神秘的从口袋中掏出一条手链,帮我轻轻地系到手上,我开心的我就外婆转圈,然后就拉着她的手晃来晃去,想让我想让她带我去溪里玩水。外婆换好衣服,用她那粗糙的大手牵着我稚嫩的小手,走在那条通往小溪的路上。一路上,茂盛的深绿色小草涌现在眼前,一浪接一浪,小鸟都匆匆飞回窝里避暑。远处的山茶花盛开了,一阵微风吹过,卷来了阵阵淡淡的花香。太阳越来越大,我越走越慢,外婆似乎明白了什么,便把我抱了起来。顿时,外婆的背弯了许多,头发白了许多,皱纹也多了许多。我伸出手看了看那条手链,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过了不久终于到了,外婆轻轻地把我放到地上。小溪潺潺,溪边的柳树拖着长长的头发在溪水中舞蹈。岸边刚冒出芽的小草品尝着甘甜的溪水。涓涓流水从厚厚的鹅卵石上淌过流向那碧绿的山谷,流向那一望无际的田野。
外婆帮我卷起袖子,挽起裤脚,我冲到那清澈的溪水中。我舀起一捧水向空中撒去,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在空中折射出七彩的颜色,水珠又落回到水面上发出“叮咚叮咚”的响声,仿佛在弹奏一曲优美的乐曲。一阵微风掠过,吹来了一片片花瓣,在空中飘舞,最后落到水面上,激起了圈圈涟漪。我走到外婆身旁,用力拍打了一下水面,水花溅到我和外婆身上。突然,我的手链断了,我伤心地哭了,外婆急忙跑到小溪中央,帮我捞起手链。然后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头,轻轻的帮我系上了手链。我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外婆也笑了,我们俩打起了欢乐的水仗……
我摸了摸那条手链,流下了泪水,阳光照到泪水上,闪闪发亮。而那些美好的时光,编织成一个个温馨的故事,牢牢地系在我的心中。
微风迎面吹来,吹的脸上痒痒的。向窗外望去,片片的油菜花开得正旺,随意摆动着。阳光微曦,洒下美丽的碎金,落在了桌子上面,橙黄澄黄。桌上的画具有点老旧,木制的盒子已经些许掉漆,但仍然还是很完整,在光照下熠熠生辉,诉说着里面的故事。
他没退休的时候是老师,教画画的,很是厉害。“爷爷,我也想画画。”每次他画画我都会看着,时间久了不免心痒。他正画着那一片油菜花田,金灿灿,油亮亮,。听到,把手中的画笔递给了我,起了身。待我坐好,他弯下了腰,扶着我拿笔的手,准备教我。“爷爷,我自己会。”甩开了他的手,往外摆了摆手便拿了张新的画纸,脑中已经构思好了爷爷的夸奖场面。没过多久,就完成了:“太差。”等来的却是无奈的批评。不免怔在了那里,很是不服气,但是再看看自己的画确是当得起的。把画笔扔在了地上,捂着脸弯下了腰,这回糗大了。爷爷却没有恼,捡起了笔,扶着我直起了身子,又重新拿了一张纸,扶着我拿笔的手,边画边指导着:“你看,这边应该这样……”风还是照样吹着,油菜花还是摇晃着,他的手包裹着我的手,暖暖的;身边不间断的是他指导的话语,温和又仔细;画作上的花田大体已经出来,很田园。等到画完,已是黄昏。他夹着画板,我拿着画具走在了前面。“小菡,画画要坚持啊,不要急慢慢来,我教你,画具送你了!”他的话顺着晚风溜进耳中,停了停,远处炊烟袅袅,饭香和话语一样夹杂在风里面,洋溢在周身。勾了勾嘴,重重地点了点头,以后无论怎么样也不会放弃了。
一直坚持着,尽管一开始总是被批,但每次想到他傍晚的那番话,就总感觉他在身边鼓励着,没再轻易放弃,也就渐渐好了起来。
“小菡,到了没有啊”今天是他的生日,我蒙着他的眼睛,拉着他来到了熟悉的花田。快天黑了,天空中橙色黄色红色等交织着,像是织女织出来的,云彩四周镀着金,千姿百态。停在了油菜花田的中心——一片空地,正中央还摆着一幅画,旁边摆放着熟悉的画具。摘了他眼前的布:“爷爷,这幅画还是我用你送我的那个画具画的呢,是不是很熟悉!”他顿了顿,走上前去抚了抚画具,有些生锈:“多久了还留着啊。”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睛中有着亮光,似浩瀚星辰,但又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是当然的啦,这画具中课时记述了您带着我画画的故事啊。”伸手抱住了他,沐浴这晚风,感受着画具里面的故事。
回神,舞台上,星光闪闪,夺目绚烂,正中央的油菜花沐浴着所有光芒,闪耀照人。家里,夜是静静的,只有偶尔的蝉鸣声,老旧的画具躺在箱子里,和其他的画具作品讲述着我们的故事。
打开旧时的木箱,翻动着杂乱的物件试图从中寻找些旧时的故事,不经意间发现一抹红色在底部躲藏着。小心翼翼的从空隙中抽出来,竟是一只鲜红的印有花纹的手帕,拍了拍上面岁月的痕迹,看这精细的花纹,一段记忆从这手帕中流露出来……
屋外,阳光透过鲜绿的树叶照在了湿润的土地上,树下孩童嘻闹的笑声和老人们闲聊的声音融入一起。我的外公年近半百却不像其他人一样在春日之时在外游闹,他总会悄悄的“躲”起来,连我都不知道去了哪。我总会跟外公玩起捉迷藏,但即便一个下午过了去也丝毫不见外公的踪迹。
在屋外走着,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是温暖,不时看看周围,忽然那废旧屋子里的那微弱的快熄灭的灯光引起了我的注意,不禁悄悄偷看了几眼,竟发现有一人正端坐在桌前。桌上的蜡烛忽明忽暗,那蜡烛旁遍布着各种颜色的布料和丝线,顺着光线往上看,一个人影正伏在蜡烛前,手里的丝线不停地在布料中穿梭着,很是熟练,鼻梁上的老花镜摇摇欲坠,似乎还是看不清头低的深了,花白的头发好似就要碰到烛焰,令人揪心。那人似乎看到我便招着手示意让我进来。大门敞开,阳光顺着地面流了进来,原来是外公!我激动的冲入外公的怀里,外公宽大的胸怀很是温暖,如这暖阳照进我心,原来外公这几天一直在为我绣着手帕,外公说啊过几天我就要离开他了,便打算在剩下几天做几件手帕留作纪念。外公又戴上了眼镜一针一线不留偏差的绣着,屋外的阳光照在了鲜红的手帕上也照亮了外公黝黑的脸,皱纹依稀可辨。
在我离开那天,外公捧着手帕小心的放在我的手心说:“以后想外公了就看看手帕,这样就会感到温暖。”我细心的收着手帕,一口答应外公会收好的便回到了城里。
回忆被一缕阳光打断,那光再次照在了手帕之上,我将手帕紧握手里,又仿佛回到了外公温暖的怀抱里,将这个小物件细心收好,看向窗外,仍是春光肆意,好似又回到了那个故事。
秋日干燥的风吹过麦浪,数点银白划上金色的麦穗,游荡两圈便落入麦田。这场景在我的脑海里不断重现,是我童年故事里最灿烂的一页。
很小的时候,奶奶的土屋子是在麦田中央筑起的。也是金黄,的秋天麦穗的颜色。那里的风似乎永远都是干干的,带着太阳暖烘烘的气息。那时候我还没有成熟的麦子高,往麦地里一站,很快就不见了身影,每次奶奶都会因此急的声音里都带小哭腔。
后来奶奶再也不带小个子的我去麦地了,她说她会害怕。害怕我真的离他而去,可是我不懂,只知道我不能再去金光灿灿的麦地里撒欢了,哭着喊着奶奶是坏蛋。她什么也没说。从一旁暗红色的柜子里抽出一点银白的纸,拿起一张边叠纸一边用轻轻地,口吻跟我说。这是你爸爸上学时候留下来的,他啊,整天净知道玩,天天就折小飞机。明明是责备的话语,可奶奶眼底盛着的却满是慈爱。
一架纸飞机在奶奶的手心中稳稳地立着,我止住了哭声,奶奶把我抱上他的双腿。开口道。在家的时候你就折小飞机,什么时候把纸用完了,奶奶就带你去麦地里放飞。
此后的每一天,奶奶去麦地干活,我就端坐在小椅子上折飞机。看着窗外摇曳的麦穗,期待着有一天亲手放飞所有泛着光亮的纸飞机。桌上的纸一点点减少,等着我抱着所有的飞机。冲进麦田时,我的肩膀早已超越了麦秆。眼前是无限开阔地麦地和天空。
一架架纸飞机在麦田上空飞舞,化作无数条银丝,像一场盛大的晚会,漫天的彩带落下。落在麦田上映出金黄的光,我欢呼着扑进奶奶怀里,奶奶的笑声在我头顶上上散开,是秋风一样的温暖。
童年的纸飞机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因为他我知道了日积月累的努力在一瞬间绽放是多么灿烂盛大。
吹开书本封面上那薄薄的灰尘,轻轻打开,书页早已泛黄暗沉,诉说着时间的久远,一张简朴的书签夹在中间,上面娟秀的字迹仍清楚明了,“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我回忆起小时候的故事。
我在儿时有个交好的同伴,我们每天一道上下学,一起玩耍、学习,也是倾诉的对象,形影不离。
一天,我拿着成绩单闷闷不乐地走在路上,一个熟悉的声音使我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只见她挥了挥手,奔了过来。毒辣的太阳刺得我睁不开眼,汗水从额头流到了脸颊,路边树木青翠挺拔,树梢的鸟儿也在叽叽喳喳地叫,一切都使我烦躁不安。她跑到我身边,我没有回应,继续低着头向前走着。她似乎意识到我不好的心情,看一下我手中的试卷便已了然,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安慰到:“遇到挫折不要气馁,吸取经验,争取下次成功。这是我给你写的书签,你也可以时常看着她来勉励自己。”她递给我一张书签,“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我用力点了点头,相视一笑。
以后她每天都会来我家帮我补习。一道道题目旁,都是她的批注,我们坐在一个桌子上,她用红笔在书上圈圈划划。阳光透过窗子晒了进来,她的脸逆着光,发丝闪耀着光辉,随着微风轻轻摇动,那认真的样子让我感到了温暖。她对我露出微笑,我的心仿佛拨云见日。我暗下决心,每当我想要放弃时,我总会拿出那张书签,那动力的源泉,在她的帮助下,我终于取得了好的结果。
我再次走在那条路上,看着手中的书签,恍如隔世,同样的路,同样的阳光,那人却早已不在,心中一阵酸涩,手里紧握着那书签,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着它。
天边晕开最后一抹橙红,携卷着云儿向西飘去。微风轻拂,麦浪起伏,暗香涌动,一阵麦香掠过鼻尖,留下一丝清香。我不觉将手攥得紧了又紧,手心里那条手绳,承载着我太多的回忆。
回望从前……
同是傍晚,“外婆!”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天真的我扑进外婆怀里,依偎在她的腿上,身上散发出的麦香令人神清气爽。“咦?这是什么?花花绿绿的好好看。”我瞪大了眼睛,只见几根绳子在外婆粗糙的手中来回游走,金色的细线在落日下山的最后一刻闪出一道金光。我抬头望向外婆,慈祥的脸上不知何时又添上了几道时间的印记;长年累月在地里劳作,昔日澄澈的瞳孔早已布上灰尘,黯淡了,不知不觉眼眶模糊了。剪刀的咔嚓声牵回了我的思绪。外婆用温和的手掌抚摸着我的头,将编好的手绳紧紧扣在我手上,外婆的目光温柔似水一般注视着我。夕阳西下,外婆和我高高举起手,“我们的手绳一模一样!”那手绳每一编都倾注了爱,每一织都满存期望。
外婆忙碌的背影借着夕阳的余晖刻在旧院的小窗上,来回奔波。我不止一次甩上小窗,低头拨弄着手绳,就好像外婆在我身边。离别场景转到眼前来,外婆高举双手向我摆动,手绳在阳光的照耀下是格外的显目,我抓住了自己的那根,紧紧地……
如今,再别重逢,麦田依旧是那年的麦田,小院也是昔日的小院,只不过少了那个孩子和外婆欢乐的笑声在麦田中回荡,那个孩子长大了,外婆也老了。我踩在绵软的土地上,推开锈迹斑斑的木门。外婆躺在老旧藤椅上,在院的一隅沐浴着余晖的温暖。依稀可辨她手中那根早已褪色的手绳,在阳光却依然耀眼。院中的麦子一堆又一堆,时间如白驹过隙般,一年又一年。
我上前,扑进外婆怀里,她满心欢喜,激动地说不出话。我将手绳扣在外婆手腕上,在旧时的暖阳下还是那般耀眼。此刻,手绳仿佛千钧重,我把它放在手心,攥得很紧,它承载着我们太多的回忆,太多的故事……她身上的麦香未变,爱也未变……
阳光明媚,春意盎然。春风拂过我的面庞,一丝暖意留到心底。几声叽叽喳喳的鸟语传入耳畔,配上暖洋洋的春光,让人感到一份宁静美好。窗外碧蓝的天空,雪白的云朵。碧绿的草地上奔跑着几个小小的身影,一只只风筝伴着春风飞上云霄,我的思绪也同这风筝一起,飞进了我与它的故事里。
以前父母工作忙,没有太多的时间陪我。所以我非常渴望和父母一起,做其他孩子和父母一起做的事——放风筝。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要求,但看父母每天忙碌的模样,我实在不忍心将它说出口。于是就化作一个愿望,埋藏于我的心底。生日那天,爸妈问我想要什么。我满心欢喜地答道:“我们一起去公园玩吧,去放风筝。”说完后我忐忑不安地望向母亲,期待她能答应。可是,我惊讶地发现,母亲的眼角竟泛起微微的红色。她走了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好,妈妈答应你。我们一起去公园里放风筝。”
妈妈带我来到超市买了一个菱形的风筝。这个风筝虽然普通,但却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妈妈和爸爸随我一起来到了小区不远处的那块草坪上,绿油油的草地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粉红,在春光的照耀下显的美丽动人,让人心情舒畅。爸爸将线缠好,妈妈拉着我的手,那份暖意沿着手心到了心底。爸爸迎着风将风筝放飞,我赶忙追着风筝跑,妈妈在后面拉着我。爸爸看到我的模样,微笑着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将手中的线递给我。我接过那尚有余温的线,不断地让风筝飞的更高、更高。我拉着妈妈的手,在草地上肆意奔跑。风筝在天空中翱翔,随风摆动。我开心的笑着,春风带着我的笑声不断的奔向远方。我觉得有些累了,脚步慢了下来。扑到妈妈的怀里,那份暖意随着风筝的故事留到心底。
春风拂过把我从回忆中唤醒,我转身飞奔到储物间,找到了那只风筝。风筝已经破旧不堪,但我会一直将它珍藏,这就是我和风筝的故事。
“沙沙……”秋风拂过树梢,柏叶孤零零地从枝头落下,轻轻飘落在发间,一只手如往日般摸了摸我的头,拂去我头顶的叶片。我蹲下身,捡起那片叶子,阳光零落洒下,依稀照见叶间清晰的脉络。母亲轻柔的声音响起,“喜欢的话可以夹在书里当书签哦。”我眯着眼,仰视着母亲逆光的身影。我歪头,眯眼仰视着母亲逆光的身影,笑着说:“我要把愿望写在上面,夹在书里,梦想就不会丢了!”
母亲怔了怔,揉揉我的发顶,“不会丢的,妈妈等你去实现……”秋日斜阳下,母亲笑眼温和。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三年过去,到了小升初的时候。彼时的我却因为成绩无法提高而十分苦恼,渐渐对学习丧失了信心和动力,任由时间虚度。墙角的书本落了灰,幼时的奖状蒙上了尘土……满腔的怨怼全泼在母亲身上,时常因为她的唠叨而不耐烦,更是对家人的劝告视若罔闻。
乌云暗沉的冬日,我攥着成绩单,心中还是止不住的失落,路过自己儿时便梦想考上的中学,更是垂头丧气。将成绩单与心中的挫败感一同塞进书包的最深处。回家后,我心不在焉地瘫在沙发上。母亲从书包里翻出早已被我揉皱的成绩单,我着急的起身,从她手中抢回,可她却已经瞟见白纸黑字上糟糕的成绩。母亲叹了口气,眉宇间透出失望与疲惫,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眶里蓄着的泪滴转瞬就要流下:“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说过要做什么吗?”我一愣,下意识答道:“忘记了。”母亲布满老茧的手指擦去眼角的泪痕,转身回到房间,脚步拖沓,我站着,久久凝望着母亲微微佝偻的背脊,视线不禁模糊。蒙尘的书架顶端,母亲许下一本书,轻轻翻开,一页书签掉落。我轻轻拾起那叶书签,柏树叶上的字早已模糊不清,我垂头,注视着上面发白的字迹,一行小字歪歪扭扭,正是儿时写下的那个梦想……“长大后,我要当上医生,治好妈妈的腿伤”恍然间,哽咽的声音与当年那个青涩嗓音重合……
不禁热泪盈眶,轻轻用手指描摹着树叶的纹路,我对母亲微微一笑,“梦想还夹在书里,我没忘!”。从此,不再堕落,不再怨天尤人。
最终,凭着一步步的努力,我考上了心仪的中学。书签里,夹着秋日暖阳的约定正被一点点实现……
傍晚的阳光,昏昏暗暗的。它懒散的照在我的柜子上,柜子的上头,已有积灰。我望去,那有个纯银色的雕像,半暗半明的反着光。看的入迷了,就不禁想起当年的故事。
那时年纪尚小,刚搬新家。我十分兴奋的在房间里跑来跑去。不经意间,抬头便看见了着程亮的雕像。那是一个山地自行车的运动者,骑着带有伤痕的自行车,半直立的从土坡上往下冲的样子。他的头盔歪了一点,面部略带苍老和沉重。并且车底下杂草丛生,乱石密布。但是,他的眼神却是如此刚毅!仿佛是冲锋陷阵的士兵临死报国前的觉悟!但小时的我并非过多的在意,继续又去其他地方玩耍了。
又过了一两年,我开始骑自行车了。但刚学自行车的我,很是怕摔跤与疼痛。晕晕的走到车前。背上都蒙上了一尘冷汗。脑海中不断翻涌着骑车到下着情景,恐惧如巨浪般袭击着我。我下意识的抽回来手,转眼一瞥父亲。他半皱着眉头,眼光深郁而又聚焦的看向我。似乎又带有一些责备与疑惑。我的恐惧似乎又消退了一点。坚持上了车,慢慢往前推着。然后迅速踩着踏板,另一只脚努力抬高上了车。继续又踩着踏板,慢慢前进着。一切都很好,我忽然一下转了一下方向盘,而又猛然倒在地上。
晃过神来,我才发现我已被自行车压在底下。脑海中清楚的浮现着那时的片段。整个人的灵魂似乎都飘忽不定。我再也不敢上车了。
爸爸这时没有说什么。第二天,当我推脱着,不敢再骑自行车时,爸爸却开口了:“你有看到你书柜上的雕像吗?为何不尝试一下学习他的样子,努力骑好自行车呢?”爸爸的话,声音不大,语气也不咄咄逼人。却深深震动了我的内心,引起了我的思考。对呀,我为何不努力尝试一下呢?我不断练习,最终成功了。
我闭上双眼,沉浸在遐想与回忆之中。看着那银色的雕塑,我的内心似乎又坚定了许多!
微风轻拂,湛蓝的空中漂浮着几朵云彩,橙黄的余晖洒向这座城市,城市金黄的轮廓格外清晰,仿佛一场梦境。干枯的树底是一堆堆飘落的落叶,落叶旁是一个褪色的摇椅,风吹过,吱吱嘎嘎地响,拿起椅子旁的故事书。缓缓走向前,走进回忆的走廊,走进摇椅里的故事。
那时,云朵似天空神秘的面纱,轻轻揭开,时隐时现,似笑非笑,微风轻轻吹过,发丝在空中飘荡,享受着清凉的风袭来,舒适的躺在摇椅上,听着清脆的嗓音,说着动听的故事。记得每天傍晚,奶奶都会带着我到家门前的大树下,给我讲故事。“走吧,好女孩。”奶奶用悦耳的嗓音说道,我立即牵起奶奶的手,随奶奶一蹦一跳地向树下走去,乡下的红墙白瓦,青石板桥,都是记忆深处的样子。奶奶弯下腰,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慢慢蹲下,将我高高抱起,轻轻地放到了摇椅上。我在摇椅上不停摇晃着,奶奶和蔼地笑了笑,拿了个椅子便到椅子旁边坐下了。翻开故事书,奶奶慢慢的说着童话世界的事,我慢慢闭上眼,听着风轻轻的吹,奶奶细细的声音,渐渐睡着了,奶奶也不叫醒我。再次睁眼,眼前是一片夜空,黑漆漆的天空,镶嵌着几颗闪亮的星星,向我眨了眨眼,身上不知何时多的一床薄被子,让身体一直暖到了心底。
玉盘般的月亮,周围点缀着几颗星星,耳边是吱嘎吱嘎的摇椅声,却没了奶奶悦耳的声音。到了大城市后,见到奶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回到屋子里,“奶奶,走吧,我给你讲故事。”奶奶慢慢的点了头,却没有起来,我立马上前扶起了奶奶,奶奶笑着点着头,浑浊的眼睛此时充斥着泪水,白丝已然爬上奶奶的鬓角,皱纹也悄无声息的爬上了奶奶的脸庞。原本几分钟的路,却走了很久很久。我扶着奶奶做到了摇椅上,奶奶还是微笑着点头。打开不知翻开了多少次的故事书,书脚向上卷起,有些字也褪了色,我给奶奶读着故事书,却不知何时我睡着了。睁眼,还是那个熟悉的被子,只是好像比记忆中的被子短了点,我笑了笑,立马回屋子陪奶奶了。摇椅随风吱嘎吱嘎的响着,轻轻摇动……
走出回忆的长廊,看着窗外的摇椅,回过神,奶奶走了有些时候了,摇椅的故事也随之掩埋了。
阳光挥洒,谱写春日的灿烂,鸟儿结队飞过,为浓墨重彩的傍晚添上几笔生机。橙黄色夕阳照像那张吱呀响的木头摇椅,涌起万千思绪,不由忆起那摇椅上我与外婆的故事。
春日摇椅旁几颗遒劲的大树,簇拥着的几缕花朵,好像一幅调高了饱和度的油画,艳丽的夕阳诉说着我与外婆的故事。“外婆外婆,你知道这世界上为什么有水吗?为什么我们每天都要吃饭睡觉呀……”我总是问着外婆奇奇怪怪的问题,就像一本《十万个为什么》永远问不停。外婆把我抱起,坐在摇椅上,她轻轻晃着摇椅,给我讲一个又一个故事,给我解答我问的一个又一个“为什么”。就这样我在外婆的童话世界里进入了梦乡……醒来,看见外婆把我搂在怀里,撑着脑袋闭着眼,想必是和我一同在童话世界里相遇。可是小时候不懂事的我嘟囔着听不懂的话,把外婆吵醒,外婆眯着眼:“宝贝你醒啦!”外婆的脸颊总会带着浅浅的笑意,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皱纹会悄悄堆积在一起,深邃却有些浑浊的眼里写尽了温柔。
又是一个春天,外婆前来探望,我也长大了,步入中学。那天,灼日西沉,夕阳映红了那片天,微风轻抚,吹动树梢,树影婆娑,外婆握着我的手,我搭着外婆的肩膀。外婆的胸膛温暖依旧,可岁月踩过的痕迹却深深印在了外婆的脸上,眼角的细纹更加明显,藏着笑意的面颊不觉爬上了些许斑纹,即使染过的头发也这挡不住发根的银丝。现在的我,已经不用外婆再后面推着我了,我的脚已经可以够得着地了,可是我们相处的日子却随着学习的压力,时间的不足而越来越少。“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在一起过了吧”外婆的声音有一丝沙哑。“是呀,我小的时候……”我跟外婆一起诉说着儿时我们相伴的生活,傻傻的笑着……
风吹过,叶子掉落,划过脸庞,我从回忆里钻出,仅仅望着空无一人的,随风摇曳的摇椅,回忆外婆久违的笑脸,潸然泪下……
噼里啪啦,阳光普照,大雪未融,伴着红火的氛围,无数人脸上都洋溢着新年喜气洋洋笑容。记忆穿越时空,寻找着留存在脑海深处的那个物件……
家里的人都殷勤地忙碌着,我也不能懒下,看着角落的旧物落满灰尘,下定决心似的点了点头,忽然一道突兀的暗红映入眼帘,我忙把它取出,一条火红的围巾勾起了我的千丝万缕。
仍是一个春节,我在老家的宅子里逗留、玩耍,面对一个火红的毛线球产生了兴趣,旁边是一条长长窄窄的围巾,整整齐齐的卷好。我好奇地探了探头,只有几张被揉成球的纸条歪歪扭扭的写着“新年快乐”,却只有一张背夹在了围巾里,我用小脸蛋蹭了蹭柔软的围巾,欣喜不已,立马猜出了这是外婆的杰作。我拿起围巾,想要去感谢外婆,但没走几步,又转念一想,悄无声息地把围巾放了回去,若无其事地下了楼,嬉皮笑脸地跟在了外婆的身后。
转瞬便到了夜晚,无数的红包递交在我手上,而最让我期待的那个始终没有出现,我跑到外婆那里伸手要了要新年礼物,可外婆给我的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红包和那张纸条。我向外婆道了谢,一脸疑惑的朝外面走去,爆竹声一阵又一阵,我思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外婆不把围巾送给我呢?我就站在门外,冷风呼呼地吹,我冷得一哆嗦,风打乱了我的思绪,把我拉回现实,外婆似乎听见了外面呼啸的风。看见外面瑟瑟发抖的我,急得一跺脚,便连忙跑上楼去,急匆匆地出来,外面不知情的我突然脖子处一阵温热,我愣住了,随后便是一阵狂喜。紧了紧脖子上那条大红围巾,“谢谢外婆!”外婆先是一怔,随后又喃喃地说:“我还以为你会不喜欢呢……”
思绪到此便戛然而止,我伸手掸了掸上面的灰尘,还是那般柔软,那般温暖。一条围巾,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故事,我将其珍藏起来,刻在脑中,记在心上。
初夏的阳光从密密麻麻的枝叶间透洒下来,地上印满铜钱般大小的光斑,微风乍起,我迎着阳光摊开手心,一对耳机躺在手心,已经有些老旧的款式,因为灰尘的洗礼变成了蒙蒙的浅灰色,将一只放在耳畔,传来了风与回忆的声音。属于这对耳机的故事悄然铺开画卷。
彼时,我们一副孩童模样,站在略高的表演阶梯上,大张着圆润的嘴巴,用唇齿演奏音符。她是合唱队的主将,嗓音纯净得像是得到了天使的祝福,相对来说兴趣使然的我就逊色不少,高音部分总是唱不上去。又一次排练,音符如同魔咒撕扯着我的嗓子,我沮丧不已,眼眶红红的一个人走去角落练习,却始终不如意,难过喷涌而出时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我惊讶地回头,她的笑容似乎有温度,令人如沐春风,好听的声音萦绕在我身边:“我来陪你练吧,其实唱高音也是有技巧的哦!”我憋着泪水点了点头,任凭她牵起我的手。
她就像是我的老师,耐心地教我辨别着一个个音符调整气息。那天火热的阳光并没有缺席,她递给我一对耳机,将其中一只让我带上,排练的曲目从小小的物件中流出,汇成一段时光,见我睁大眼睛,她带着翩翩笑意带上另外一只:“这样以后练起来就更方便啦。”便跟着耳中的旋律高歌起来,风沙沙响着,我轻轻捏着耳机线,跟着她放声练习,阳光倾洒在两个专心致志的少女身上,一刻即是永远。
我握紧手中的耳机,时间回溯到她走的那天。“我要转学了,以后你一个人也要加油啊。”突如其来的冲击让我乱了手脚,有些激动地抓住她的肩膀,却不敢开口怕眼泪决堤。那天的阳光也是金黄的却带着清冷。临走前我低着头还她耳机,她轻轻搭上我的手,温柔坚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把那对耳机留给了我。
属于我们的细碎时光,我将那耳机珍藏在了柜子中,怕它激起心中思念的涟漪,更怕它拴住过去,无法让我们两人奔向未来。再次将耳机放在耳边,传出的似是你的笑声。这是属于这对耳机的故事,更是属于我们的故事。
寒冬,天边翻涌来层层浓云,低嚎的暴风像一头怪兽,撕咬着这个世界,这风像一把冰刃,无情的割伤我的皮肤,刺骨的水凉不禁让我打了个寒颤,怀念起那条老旧的围巾。
“我去上课了”。我离开家门,还没走几步,就被逼的退了回来。没走多久,手耳已冻的通红,单薄的衣物抵抗不住暴风的凶狠。吸入的冷气一口一口进入我的鼻腔,嗓子都要干裂了!我心想:要是我再戴一条围巾就好了。不知走了有多久,听见一声呼唤?我回头一看,一个身材矮小的妇女头发散乱,步履蹒跚地向我跑来。竟然是妈妈!她见到我迫不及待地把欣喜的笑容向我看,妈妈心疼地抚摸着我的额头,拉出一条棉围巾,将裸落在外的肌肤包裹地紧紧的,拿出我冻僵的手放在他的手心来回搓动。我鼻头一酸,仔细打量着她一头乌亮的秀发不曾打理,结在一团。眼球早已浑浊不堪,嫩白的双手现在却是千沟万壑,指甲里黑黑的。抬头不经意发现,毛躁的头发已然掺杂着几根银丝,眼角的皱纹深了又深。原来岁月已经悄然伤害了她无数次。我心疼地握着她的手,但她笑道:“傻孩子,妈妈没事。”我摸了摸脖子上的围巾,好暖好暖。
一路上,我紧紧握住围巾。它有些破烂,泛黄是的补丁分外不入眼,料子的质感大不如从前那般丝滑,边缘的毛线起了很多球,但它无论怎么破烂,那围巾上的是我和母亲的爱,戴上它,冬日不再变得那么寒冷。我冲进母亲的怀抱,久久不肯离开。
围巾,把我们的心捂得火热;围巾,是为我遮风挡雨的避风港;这凛冽寒风中,一对母女拥抱在一起。我悄悄收藏好这条围巾,抚摸着我与妈妈的记忆,那份美好将永远封存在这物件中。
如水的月色倾泻而下,洒进了老院,为大地盖上了一层皎洁的轻纱。清风中飘荡着知了连绵不断的叫声。那把老旧的蒲扇依然静躺在仓库的一角,在月夜星空的衬托下,在那个人手中,记载着动人心弦的故事。
那时候,是奶奶摇着蒲扇陪着我度过了整个童年。
到了晚上,我总喜欢搬个竹椅,往院子一坐。无边的黑夜中,那一束白月光慷慨地照亮了老院的每一角。温柔的月光让人安心,我静躺在夏月的怀抱之中,心底里也勾起了几份惬意与愉悦。晚风习习,奶奶见我的额上不时地流下汗珠,便也端了个小板凳坐在我旁边。
我斜坐在外婆的膝头,看着头顶的一方星空,听着环绕耳畔的虫鸣。外婆则用手轻柔地扇动蒲扇,微凉的风萦绕我的全身。外婆时不时往四周扇扇,嘴里呢喃着温柔的话语。我吮着手指,望着外婆。朦胧月色下,她的双眼犹如清澈明净的潭水,透着慈祥与疼爱。院门前的竹林里透着一丝丝亮光,像是跃动的阳光,外婆说那是萤火虫。摇动的蒲扇,浮动的萤火,真有“轻罗小扇扑流萤”的韵味。外婆一边给我扇风,一边给我讲有趣的故事,或是民间流传,或是农家趣事,或是神话奇闻……
有一天深夜,在蒸笼般的闷热与蚊虫骚扰之下,我不得不从睡梦中醒来。突然,门被轻轻推开,涌进来一束刺眼的光——是奶奶。她悄悄进来,慢慢地关上了门,蹑手蹑脚地来到了我的床前。她拿着蒲扇,缓缓地扇起了风。头一次这么近地望着奶奶,我心中不禁猛得一颤。岁月染白了她一头长发,一道道皱纹爬上了眉梢,身子也逐渐佝偻了起来。我把手伸出被窝,握紧了奶奶的手,立刻就感觉到一个个老茧遍布其上。奶奶先是有点惊讶,后又低头望向了我,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头。不知何时,我已伴着凉风进入了甜甜的梦乡。睡梦中的我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清凉,不禁嘴角上扬。
这把蒲扇记载了奶奶与我的故事,更蕴含了奶奶对我的爱。这把蒲扇或许早已经破旧不堪,但它背后被风化的故事却永留心间。
花开花落,一件件往事被埋没,一个个物件被遗忘,只有其中的故事,将被永远珍藏。
偶然翻开家里堆积的角落,发现了一个破旧的木箱,里面静静躺着一双淡粉色的手套。它的颜色已褪去许多,表面积了些淡淡的灰尘,手套的线头十分凌乱,织它的人手法很不娴熟,称得上一件失败品。端详着这双手套,曾经的回忆一点点涌上心头,回想起了以前与你一起的时光。
那年,繁花似锦,漫天的花瓣飞舞,散发着浓郁的芳香。一朵朵盛开的花朵挺立在枝头,微风时而拂过,轻拂着他们的脸庞。春的气息弥漫在花香中,使人陶醉。我和她漫步在小道上,路旁有许多小摊,卖着各种奇妙的玩具。琳琅满目的物品中让我们目不暇接,突然,我们一起看中了一个正在卖手工的小摊,在挑挑选选中买了一双粉色的手套。
回到家后,我们迫不及待的拿出里面材料,开始按照说明织起手套。两个人都笨手笨脚的,看着刚织了一小块的布料陷入了困难。因为两个人都是第一次,线条都勾了线,使整双手套看起来都十分凌乱。你无情的嘲笑我:“你看看你织的,乱七八糟。”我毫不示弱地反驳道:“你织的也没好到哪去。”接着,两人便同时大笑起来,互相挑对方的刺,在彼此的玩笑中织好了手套。
春风缓缓吹拂着树梢,阳光轻洒下来,细碎的光透过花瓣,照在我们身上。虽已是春天,我们还是戴上了织完的手套,一起漫步在桃林中,牵着的那只手,很暖。
但时光在无意中还是悄悄拆散了我们,我们的故事也被埋藏在了心里,那双手套也被我收了起来,直到今天,那份回忆才再次涌上心头。轻轻抚摸着这双手套,曾经的欢笑仿佛还在耳边,人却不在身边。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脸上却再次浮现了笑容。
又是一年花开,粉嫩的花朵在阳光下绽放。物件的故事,在心中永远珍藏。
那件带有暗红色花纹的老式收音机,是在整理祖父遗物时找到的。我把它放在祖父的黑白照片旁,时隔多年再次按下老旧的按钮,那婉转动人的京腔唤起了物件里的故事,恍然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是我和你祖母年轻时攒钱买下的。”祖父抬起头,浑浊的眼珠遥遥望向窗外,我看见他密密皱纹下缓缓上扬的嘴角。祖父用他满是皱纹和青筋的手温柔地抚在那台老式收音机上,像是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孩子。那台收音机被祖父擦得很有光泽,可以再阳光下看到机身上的暗红色花纹。祖父说他们当时买不起电视,就每天坐在一起听京剧,还会跟着学着唱,祖母总是乐得合不拢嘴。祖父闭上眼,好像在回味着那美好而渺远的过去。
那时常在带着朦胧睡意时听到祖父房里传来婉转的京剧,还有祖父不着调的哼声,就知道祖父又想祖母了。他常把收音机放在祖母的黑白照片旁,自己默默坐在小凳子上,祖父弯曲而瘦弱的背倚着墙,他多是出神地望着祖母的照片,绷着脸寂静无声。
我不想看到祖父难过的样子,所以经常陪他一起听京剧,一起跟着学着唱。家里已经有彩色的大电视了,但我和祖父还是喜欢挤在一块儿听老式收音机。我捏着嗓子和外公一起哼,唱到唱不上去了就一起哈哈大笑。祖父的笑声像是洪钟一般低沉,他脸上的皱纹挤作一团,张大的嘴巴露出泛黄的牙齿,他不住地拍着大腿,动作却很缓慢。“哎呀,像极了以前啊。”他操着一口乡音。这时他混黄的眼睛却是闪着光的。记忆中,祖父极少这样开怀地大笑。
“醉酒官人家”一声字正腔圆的京腔把我拉回了现实。我出神地望着祖父的照片。突然,收音机“嗡”的一声戛然而止,之后便再无声响。这物件里的故事,祖父与祖母的,祖父与我的,被永久地封印。
春风微拂,樟树在微风中摇摆不定。整理小屋时,忽现一个布满灰尘的木盒。轻轻打开木盒,阳光倾尽而入,里头是一把木刀。顿时,记忆如小河般涌过,将思绪带到小时。
小时候,我很贪玩。每次出门遇到玩具店便会挣开爷爷的手,漫游在玩具的海洋,不一会便让爷爷买单。爷爷无奈地笑着,却拗不过我,只好照办。夕阳西下,伴随着紫灿的阳光,一蹦一跳回到了家。随着时间转逝,家里玩具越来越多,旧的玩具也早不知扔在哪个角落。
直到一次,我再次走进玩具店,却被爷爷拉住。爷爷紧皱着脸,眼睛睁得很大,手上的青筋暴露出来:“买什么买,不买了!”说罢,径直向家走去。爷爷的声音如雷鸣般,回响在我的心上。看着爷爷佝偻的身影越来越远,愣在那,不知所措。泪水如破了堤的决口,涌溢出来。看着一旁挺立的樟树,决心再也不理爷爷。
深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蝉鸣在一旁萦绕。回想着爷爷的话语,似乎仍历历在目。即将入睡之时,忽闻耳边传来一阵敲响,深重而又低沉。我爬起来,眼睛一片朦朦胧胧,靠着微弱的月光辩轻路线。来到窗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樟树下,不知在敲打着什么。揉了揉睡眼,定睛一看。是爷爷!月光下撤,照在他身上。银色的头发在空中闪着光,撑着身子,打着哈欠,满眼通红却不停止,只感到一阵困意,没有多想,回到房间。
第二天天刚亮,来到客厅,只见爷爷早已坐在那。看着我,露出了微笑。从身后掏出一个木盒,上写着:给我贪玩的孙子。好奇心驱使我立刻打开了盒子,顿时灯光侵尽,里头是一把木刻的刀,上面的花纹清晰可见,和真的没有两样。爷爷抚着我的头,咯咯地笑起来。我想到昨晚爷爷的身影,一把拥住爷爷,大声哭起来。
好几年过去了,我已经长大,对玩具早已没有吸引力。但是每次看到这把木刀,我都会记得里面的故事,想到爷爷对我的爱。
轻轻拉开早已满是灰尘的柜子,一张蜡黄的试卷便映入眼中,上面秀丽的字迹依旧那么清晰,一瞬间,试卷里饱含的故事又再一次涌进我的脑海之中。
记得那天,天空阴沉沉的,就如同我此时的心情一般,望着手中狼狈不堪的试卷,上面红色的数字不断地刺痛着我的心脏,泪水也不争气地从我的脸颊上滑落,滴落在我的试卷上。
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表哥。表哥捏了捏我的脸颊,问道:“怎么哭了啊?”,我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颤抖的双手将试卷递了过去,哽咽着对表哥说:“哥,我这次考试给考差了,怎么办?”,表哥搂过我的肩,笑了笑,说:“就这点小事,你就哭成这样啊?那以后你到社会上找不到工作或在工作上被人找麻烦的时候,你该怎么办啊?”。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表哥又说道:“考差这种事谁都有过,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就放弃,只要你加倍地努力,下次考得更好,不就行了吗?如果你作业上有什么不会的,可以来问我,我会教你的,知道了吗?”,话刚落下,我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紧紧抓住表哥的手,哽咽着说着一遍又一遍的谢谢,有你真好!
后来,果真如表哥所说的,人生中比考差更艰难的事情还多的多,但只要你不断地努力,坚持,不放弃,就可以战胜挫折,不可以因为一点点挫折就放弃,这些话一直牢牢地刻在我的心里,时时促进着我。
轻轻关上柜子,再一次将这张蜡黄的试卷珍藏起来,也永远藏着我的心中,物件里的故事,总是那么平凡,却又总是打动着我的心。
路旁的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声响,却看不到带来风的那个人。是我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在公园里飙车,对着迎面而来的凉风,我不禁想起了当时,最初这辆自行车与我之间的事。
时值暑假,爸爸为了让我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要求我开始运动。运动强度虽然不高,但是我基本都没有坚持过。为了有一次较高强度的训练,爸爸决定带我去太湖边骑车,当时的我没有经过思考就答应了这件事情。随后,爸爸就带我去选自行车。当时我遇见这辆自行车的时候,心里充满了害怕,因为我根本就不会骑这辆车,骑不出几米就得停下来,不然就得摔跤。当时的我第一想法就时放弃,因为这个自行车实在是太难操控了,但是如果我放弃了话,自己就又做了一个空的承诺,同时也会让爸爸觉得不开心。于是,我咬咬牙,在摔跤中硬是熟悉了这辆车。
几天后,爸爸带我到了太湖边,时值正午,太阳照的正烈,自己的头顶也开始发烫。在烈阳中,我们开始了骑行的旅途。最初的十公里是在欢声笑语中度过的,在右边的是太湖,太湖的水是碧蓝的,波光粼粼。一眼望去,只有太湖的水面,是望不到边的。但下一个十公里就没有这么好过了。由于导航的原因,我们走的是最短路线,与太湖的风景离得越来越远,我们面前之后马路,没有风景。一公里一公里的路程是十分煎熬的,心里永远没有冲劲,因为你不知道目标在哪,离目标有多远。在第三个十公里时,我们遇到一个上坡。本身已经十分疲倦的我在看到这段上坡路是基本绝望的。但这时,爸爸的话语在我耳边响起:“我们骑完这段路就休息。再坚持一下,骑完这段路就不难啦!”爸爸的话给予了我鼓励,是我的心里充满了决心。再后来的路上,虽然有累、有疲倦,但是我有了要坚持的恒心。后来,在第七个十公里时,我们达到了目的地。当我进入宾馆时,两腿已经软了,但还在做蹬踏的动作。
有很多事情,我们一直都会想放弃,是因为我们缺了一个“再坚持一下”的信念。这个信念,成就了许多伟大的创造和记录。坚持,不放弃,才是成功的根本。
打开袖珍的盒子,一小块巧克力静静地躺在里面,黑色的包装纸上一条条小褶子显得皱巴巴的。我轻轻撕开,把巧克力放入口中,甜香的味道伴着往事在脑海里蔓延...
那时,小表妹才两岁多,有时会因为不太懂事儿闯祸。我偏不太愿意谦让他,凡事都跟她计较并追究到底,所以我们俩关系一直不太融洽,战火不断。
一次,妹妹来家里玩,我心情十分低落,并没有出去抱她,而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那天我觉得自己特别委屈,仿佛人人都针对我,声乐老师的严厉批评,到家诉说委屈时妈妈的不理解...,越想越难过,我忍不住崩溃大哭。突然门把手转动,房门轻轻的一点点儿的被推开,妹妹踮着脚使劲够门把手的样子,让我本来想发的火熄了一点儿。我垂下头,不愿让她看到我的眼泪,她轻轻的走到我面前,抬起小手像个大人般擦掉我的眼泪。我愣了一下,抬头看她,她也凝视着我,眼中满是担心。妹妹搂着我,两只稚嫩的小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完全不像个小孩子。我不由得心中一暖,也抱紧了她。妹妹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奶声奶气的说:“姐姐,给你”说着她把握紧的小拳头放在我眼前,慢慢摊开,是两块被她握的皱巴巴的巧克力。她笑眯眯的跟我说,:“姐姐,快吃,吃了就不难过了。”那童声清澈悦耳,我又是一怔,呆呆的盯着那张可爱的笑脸,一股暖流在心里涌动。
那只小手把巧克力送到我嘴里,我好像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巧克力,那种香甜的味道直达心田。妹妹见我吃了,再次展开笑容,露出不太整齐的小白牙,高兴地像要蹦起来。“姐姐,这可是我特地留给你的,是不是很甜呀?姐姐,你吃了就不能哭了,要笑哦!”我忍不住开心的笑了,是啊,真甜!妹妹的小手拉着我的手,很郑重地对我说:“姐姐,你别难过,要加油,我会一直陪着姐姐的!”妹妹的笑颜如同巧克力,不断的冲击着我的心灵,我连声答应着,房间里留下一串串开怀的笑声。
巧克力的甜味儿逐渐散去,可故事的甜味和妹妹的笑颜一直都在,一直在心中珍藏。妹妹那句一直陪着姐姐,也成了我克服困难的勇气。那块儿巧克力,那句稚嫩的加油声,那段故事一直陪伴着我......
一阵寒风吹过,让这本该凉爽的秋天瑟瑟发抖。一阵乌云飘过,明亮的天空瞬间失去了光彩。我的心情就如同这蓝天,有无限光芒,却冲不破这万里乌云。一切仿佛没了生机。
当听到外婆生了重病时,我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先是在发呆,后来才意识到。我回到书房,翻开了一个柜子,里面躺着一本陈年旧书,泛黄的印记是她岁月的证明。上面的胶带遮挡住了当年的伤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里面的故事在我脑海回放……
又是一年金秋,这是个丰收的季节。小时候我是跟外婆一起长大的,我就像她身边的“跟屁虫”,走到哪里跟到哪里。我那时很淘气,家里的小植物总是被我玩弄。但是我的外婆不会骂,只会劝阻我。在我生日那一年,她送了我本书,我喜欢得不行,睡觉也放在枕头边,生怕被别人偷走。
也是那一年,我妈来接我去上小学了。我硬是不愿意去,哭啊闹啊!最后只争取到了一天,时间过得很快,我在房间里看着外婆送的书,我妈又来了。这一次,她不再心软,一把夺过我手中的书,拉着我走。在争吵的过程中,“哗”的一声,书被撕破,母亲也愣住了。我哭着就往外冲,找了一个角落躲起来,夕阳渐渐西沉,母亲的呼喊声从未停过。一阵脚步声传来,是外婆。因为这是我们经常玩游戏的地方,我一下抱住了外婆,她语重心长地说了几句话,就把我交给了母亲,我们也约定好过一段时间来看她。我瞄向房间,地上书的碎片早已不见了踪迹。
上学的日子过得很快,又放假了。我迫不及待的前往外婆家。外婆听到外面有动静走了出来。我愣住了,曾经只有几根白丝的她,现已满头白发,只有那笑容从未改变,那样的善良。临走前,她悄悄地塞了一个盒子给我,让我回家再打开……
这本书我一直收藏到现在,图画虽简陋,但有着非凡的意义,它有着它自己的故事,属于我和外婆的故事。
家里的橱柜旁有一杆老称。这老称已经生锈数年,一端的称砣也已经被压变了形,小钩子上的小黑点就是虫子的杰作,这可能是家里年代最久远的老物件了。
这杆称是原来是我太祖母卖菜用的,小的时候,奶奶经常给我讲太祖母的故事。渐渐的太祖母与这杆称的影像在我脑海中立体了起来。她矮矮的瘦瘦的,微微的有点驼背,显得人更矮小了。每天早晨她手拿一把秤杆,肩挑一担满满的菜,走进晨雾之中。夕阳西下,她挑着空箩筐走出了暮色之中。暮色和晨雾,它们清楚的感受着太祖母满脸的沧桑。
我太祖爷每天起早贪黑工作养活一大家子,结果拖垮了身体,失去了劳动力。所有的家庭开支都只能靠太祖母卖菜维持。并且时不时还要给太祖爷买药维持身体。有一天太祖母去卖菜的时候被石头绊了一跤,崴了脚,一走就钻心的疼。但这天是给太祖爷买药的日子,太祖母忍着脚疼卖完了菜,一瘸一拐的去给太祖爷买了药却舍不得给自己买点跌打药。这天天公不作美,回家路上还下起了大雨,太祖母一边忍着脚疼一边淋雨慢慢走回家。结果第二天不幸得了感冒。即使感冒生病了,太祖母也不敢休息,她说她不去卖菜大家都没有饭吃了。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太祖母靠着这杆秤卖菜养大了奶奶他们这一辈。
现在这杆称是奶奶心头宝,每次她想念太祖母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回忆回忆。虽然这杆秤已经很老旧了,但我总觉得它闪闪发光。好似太祖母用她坚忍不拔的精神鼓舞着我,遇事不要轻易退缩,坚持到底一定会有回报的。这杆秤是太祖母留给我的“照明灯”!
春光正盛,阳光大好,一束光亮探入房间,照射在桌面的糖纸的上,五彩的光斑被折射到了白墙上,由着那缤纷的晶亮,不由得想起关于那张久久都不舍得丢弃的糖纸,糖纸里包的是久违的回忆与温馨的故事。
时光随风起舞,飞跃到记忆中的儿时。
香甜香甜的空气中参了一丝麦芽稚嫩的清香,奶奶熬的麦芽糖在锅中咕嘟咕嘟地冒泡浮起甜甜的味道。那时,我对奶奶熬的麦芽糖是情有独钟的,麦芽糖里包裹了我与奶奶深深的感情。
奶奶,每当我依偎在奶奶怀里,向他撒娇时,奶奶便立刻猜透了我的心思,我总喜欢通过这种方式来向奶奶讨糖吃,奶奶总会经不住我的请求,给我做糖吃。做糖的过程也总是有趣的。奶奶准备两个小盆,各装上糯米,再倒些清水,然后给我一个小盆,同我一起淘米。手浸在水里,凉凉的,一颗颗白胖胖的糯米挠的手心痒痒的,洗米时总忍不住咯咯地笑。奶奶不说话也跟着我乐得哈哈大笑,洗完米,把米倒进锅里,把煮好的米汤捞上来,再准备嫩麦芽打成的汁。米汤和麦芽汁在锅中慢慢煮,奶奶时不时搅动一下糖汁,边熬边给我讲一个个小故事,锅里的糖汁从米白色一点点变成金黄色,一颗颗小小的泡泡不断地浮气。热气中升腾出麦芽香。麦芽糖一点点变粘稠,趁它还未凝固倒进小碗里。奶奶会用一双筷子将麦芽糖搅起来,刚拿到糖的我总忍不住多玩弄一会儿,搅一搅,拉出银白色的丝,糖亮晶晶的,泛着光,放进嘴里,糖一点点化开,香气四溢,外婆笑嘻嘻地看着我。为我擦去嘴角的糖,当我离开外婆去城市的时候,她在我走前一刻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用七彩糖纸包好的麦芽糖,外婆眼中的泪花和糖纸一样,亮亮的,亮亮的。
风止,回忆暂停,每当我望到桌上那瓶糖纸,总忍不住回忆起我与外婆的故事。细品,这些故事是甜甜的。
清晨温和的阳光透过了窗子,照进屋子,照到了那桌上的旧扇子上,我轻轻抖去了扇子上的灰尘,摇了摇,柔和的风送到脸上,是那熟悉的感觉,扇柄上似乎又出现了外婆的温度。我似乎又回到了当初。
“外婆,外婆,教我编扇子把!”年幼的我跑到外婆跟前说道。“好啊!”外婆牵起我的手来到院中,拿出竹条便开始了。外婆编扇子很厉害,村中许多人用的扇子都是外婆编的。外婆动作行如流水,手中的竹条似乎有了生命一般,自己在外婆手中上上下下地穿插着,外婆的手也灵巧地在竹条间来回跳跃,一切看起来那么轻松,可我怎么也跟不上,一着急,枝条割破了我的手指,鲜血从指上涌出,流到了扇子上,我吸了吸手上的血没让外婆发现。最终我在外婆的帮助下完成了扇子。
扇子编的并不好,棕黄的竹条有粗有细,中间开着一条一条大大的缝。但我还是向外婆炫耀着并说要把扇子送给外婆。外婆看到了扇子上的血迹和我手上的创口贴,眼眶便湿润了,泪珠在阳光下闪烁。她赶忙蹲下,抓起我的手揉揉吹吹,不断地问我疼不疼。我回答不疼,外婆便抬头看向我,笑了,笑得像个孩子一样,泪珠还含在眼上,眼角布满了皱纹。
自那时起,每年夏天,那把扇子便没从外婆的手上离开过。农村里夏天的夜是寂静的,是充满欢乐的。外婆躺在摇椅上,我坐在一旁抱着西瓜吃,外婆轻轻摇着扇子,在燥热的夜里为我送来阵阵清风。夜即黑又寂静,月亮显得格外明亮,一颗颗星星在空中连成各种图案,耳边是一阵阵知了的叫声。外婆慈祥地望着我,一遍摇着扇子一遍擦着我身上的汗水,笑着看着我抱着西瓜狼吞虎咽的样子。柔和的月光为摇着扇子的外婆镀上了一层光,头上的银丝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显眼,额上的汗水不断冒出,顺着脸上的皱纹坎坷地流下,笑容依旧那么和蔼。我闭上了眼,燥热的夏日变得宁静,一阵阵清风送到脸上,就如同外婆的手轻抚着我。
过了许多年,那扇子有老有旧了,但外婆却一直不肯换。转眼间,已物是人非,回想起这扇里的故事,泪珠不禁划过脸颊,滴到扇上。
清风拂过,那贴在书柜上的小铃铛轻敲了几声。每当它“叮叮”声起时,我总会想起儿时的那件愧事。
小时候的我,虽说天真可爱,但有时还是会蛮横无理。在一次生日时,妈妈买来了一个蛋糕,吸引我的并不是可口的抹茶奶油,而是挂在上面略显突兀的小铃铛。
从那时起,年少无知的我,把这个价值菲薄的小玩意儿当成了珍宝,用我那小手时时握着它。一天,我下楼和我的伙伴一同去玩,外婆帮我拿着水壶也陪我去了,我的手上还是拿着那个小铃铛。
就这样,我和我的伙伴们一起追逐嬉笑,直至夕阳西下,我跟伙伴们挥手告别,牵着外婆的手正准备走,咦,我另一只手的小铃铛去哪了?我问外婆,外婆也答不上来。虽然我也不记得是放在哪里了,但我一个劲的说肯定给她了,让她找找。可还是不见小铃铛的踪影。我十分生气,撒开外婆的手,径直的就跑开了。外婆想追,可是她年迈体弱,哪里跟的上我啊,不知道跑了多久,天暗了下来,我也隐隐约约的听到“叮叮咚咚”的声响,一抓口袋,哎,原来是在我的口袋里啊!我这时也发现我迷路了,我很是着急,忙声喊外婆,可无人应答。我坐在无人的街道上,心里满是愧疚和自责。当我心灰意冷双眼将闭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只见她淡黄的长裙上沾些灰尘,头发也略显蓬松,只见她牵起我的手,轻抚我的额头。她脸上那泪痕深深印在了我心底。晚风吹散了最后一句对不起,萤火虫翩翩起舞凑成了一句我爱你。
如今,外婆的脑神经受了损伤,今年也是,因疫情原因不能回家看她老人家。小铃铛晃悠着,我又想起了外婆那慈爱的笑颜。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忘记我,但我还是要在这之前告诉她,你的小孙儿会一直爱你。
夜深,月影稀疏。良久,笔帽盖上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清脆。我抬了抬酸胀的眼睛,目光恰好停留在那桌面角落那小小的玻璃瓶上。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瓶身,折射出一个疲惫的身影。拧开瓶盖,所有的故事都如泉涌般将我包围……
犹记小时,那年微凉的秋风卷起泛黄的薄叶,在横纵的树枝中穿梭。落叶轻响,铲子与桶碰撞的声音也掩不住窃窃细语。两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拉着手东张西望,斑驳的金色阳光从脚尖跳上肩头。“那里!“熟悉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激动与兴奋,我顺着她的指尖向远处望去,一株矮矮的青松在风中微微颤动着树枝,冰凉的露珠顺着浅棕的树枝落入土中。我不由地会心一笑。在万树疲惫中,还有这一株小小的松树洋溢着青春的活力,浅绿色的枝叶沐浴着暖阳,闪动着金光。
两个小小的身影在落叶飞舞中提着咣啷作响的小桶一蹦一跳地向小松树奔去,我的思绪也随之飘去。她们绕着松树转了一圈,在一枝外延的松枝前停下,“我妈妈告诉我,这个叫长寿枝,我们把瓶子埋在这里,我们的友谊也可以长长久久!“两个女孩子都嘴角上扬,露出天真的笑容拿出铲子,奋力拨开土,露出一个浅坑。我心一紧,不禁也笑了笑,眼角却流下了泪珠,曾几何时,这个场景,也只有能在回忆中看到了。那时的她握着小瓶子,阳光照亮了里面粉红色的纸条,里面写着一歪一扭的字:M和Z永远都是好朋友,十年后我们要一起打开!她认真地在我耳边耳语了几句,我们扔下铲子,一蹦一跳的找来了树叶和石子,仔细地在浅坑中铺上树叶,安上石子。风吹乱了乌黑的头发,泥土弄脏了白净的小手,额头上不知不觉间已布上了一层细汗。阳光倾洒,美好的画面在记忆中永远定格……
小孩子是耐不住等待的,在煎熬了几个月后,便又开开心心地去把瓶子给挖了出来。可能是因为瓶子没有拧紧,里面的纸条已经变软,铅笔写过的字迹已模糊不清,但是我们的友情并没有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质,这份天真的感情,是永远抹不去的记忆,在心中长存……
我回过神来,嘴角的笑容已经僵住,泪水纵横,情不自禁哽咽起来。如今,我们之间的联系少之又少,平日里的学习冰冻住所有的情感,可现在这种温暖的情思在一点一点融化心中的严冬,露出本有的青春绿色。原来,这小小物件里的故事也需要爱的滋养……
整理书柜,一个纸箱出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本破旧的琴谱,扉页上隐隐约约铅笔字的残迹,瞬间勾起了我的回忆......
那个夏天,与以往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钢琴。那天,我坐在钢琴前,稚嫩的手指飞快地在黑白的琴键上跳跃着,怎么也无法敲打出令人满意的弦音。老师的声音一遍遍出现在我的脑海:“这里都教了那么多遍,为什么你老是弹不好?”反反复复,翻来覆去的练习练习,节拍器不停不歇的声音,我烦躁的站起来,操起琴谱,撕了起来。“不弹了,不弹了!”我把琴谱扔在地上,踩了几脚,冲出房间,甩门而出。
过来好久,我走进房间,不甘心地捡起地上破败的琴谱,一行字呈现在我的眼前:“加油,你一定行,一定能考过十级。”这不是我当初准备考级的时候写的吗?当初有的雄心壮志,现在的萎靡颓废,我这是怎么啦?我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良久,捡起残破的琴谱,我用胶带一张张细细地粘贴好,重新坐回到了钢琴前,慢慢地把手放在黑白键上,又一次飞跃起来。错误的地方一点一点改了过来,悠扬动听的琴声终于又一次回荡在我的琴房。
考级证书上“优秀”俩个大字敲动了我的心房,我做到了,我成功了。
思绪又一次飘回到残留的字迹上,尽管字已经擦掉了,但是擦不掉的是它们在我心中的痕迹,它们将永远留在我的心中。
我的第一本书,现在已找不到它了,回忆起来印象也不是很深,就像深海中的夜明珠,虽说珍贵,但光芒却不过是模糊的一点点,不很起眼,但它却曾真正地、一点都不掺假的存在过,于我有着非凡的意义。
回忆它的时候感觉有些累,时间久远我几乎将它忘记了。极力想起来的一丝丝线索、一幅幅画面也如同被细沙铺了一层一样,不很清晰,隐隐记着上面画着猫、狗、猴子,还有一头大象,剩下的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母亲经常给躺在床上的我读里面的故事,直到现在,我还清晰地记得母亲坐在床头边,有感情地绘声绘色地读着,我也是使劲地睁着眼睛,生怕睡着了,错过了哪个精彩环节。那时,年幼的我对母亲读的故事一知半解,但却由衷地对书感到好奇,特别想知道这薄薄的书中怎么会藏着那么多故事,而每一个故事里都会有淘气可爱的小朋友和那些顽皮机灵的小动物们。每当自己一个人在家时,总是情不自禁地摸一摸那本书,感觉它就像一个好孩子那样乖,不乱跑乱动,更不搞恶作剧,所以我从不将其作为破坏的对象。如果家中有人在看书的话,我就会翻开它,装模作样地读着,有时候拿倒了都不知道。那时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捧着那本书为父母讲故事,就像母亲给我讲的那样动听、美妙。后来,我认了字,可以自己读故事了,很希望能再多读一些书,父母对我的想法也很支持。我努力学习,认真做功课,渐渐地,认识的字由少变多,看的书也由薄变厚。好奇的我开始试探着读一些小说,慢慢发现小说其实是很有意思的,每次都会给我带来意犹未尽的感觉。就比如说《海底两万里》:作为一部优秀的科幻小说,它的情节曲折,有着探险的性质,知识丰富,人物内心矛盾揭露得深刻,这是它的特点和吸引人之处。但最多的是海底景物的描写和人物对白,这可以做为欣赏这部小说的切入点。不过,这部小说里也表现了许多深刻的思想,在读的时候,我经常被其中疯狂的欲望和人性的呐喊所震撼,想必这就是我内心的轨迹对某种思想的认同和批判吧!
小说便彻底代替了故事书,但这又无法令我满足,于是便开始涉猎一些名家名作。在那些异彩纷呈的文字中,我感到书真是一个奇妙的大千世界,那里面五彩缤纷,有喜有悲。后来,我又开始读一些文学名著,先是简写版,然后是原著,读古代文人的深刻思想,读今日名家的精彩文笔。我的书一天天多了起来,生活也变得无法与书分开了,书彻底融入了我的生命。
物件并不会说话,也并无生命,它们无法与人交流,但是我们往往对这些旧物有着无法割舍的情感,那是因为这些旧物的背后有着动人的回忆与故事,每个人都有这样几件小物件,我也不例外,那个木质的小凳子寄存着难以忘怀的故事。
正逢暑假,我回老家看看,闲着无聊到装满杂物的小房间胡乱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好玩的东西,但是找了好一会也没碰上合心意的,在我放弃寻找准备离开时,瞟见了一个小凳子,我把它拿乐起来,抚摸凳子的背面,手指仍能感到岁月的痕迹,粗糙的纹路勾起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故事。
爷爷不在家,我一个人百般无聊的在房中瞎晃悠,我被爸妈送到爷爷这来住几天,说是玩,但这里实在是无趣,我思索着找点乐子,走着走着走进了爷爷的房间里,爷爷的房间中的设施很是简陋,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突然我看到了一个藤椅,脑海也出现了椅子的信息,好像是爷爷常躺着休息的地方,而且听父亲说小时候这椅子就有,他还因为坐在上面被打了一顿叫我不要乱坐,不过少年总是喜欢触犯禁忌,我毫不犹豫地坐了上去,心中默念道:就一小会,没人会发现的。但躺在这椅子上着实舒服,每次准备要下来就安慰自己就过一小会,不知不觉我睡着了,等我醒来发现身上多层被子,爷爷不知何时搬来了椅子坐在旁边喝茶,饶有兴致地看着手中的照片,我吓得掀开被子直接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说到:“对不起。”爷爷笑着说:“没事,我改天给你做一个。”听到这话我很激动,不由得雀跃起来。第二天,爷爷就在门口开工了,起初几天我一直期待着拥有一个新椅子,但是一连好几天,我的凳子都没做好,我开始有些烦躁,催促起爷爷,爷爷只说快好了,当我第二十次问时,还是快好了的答复,我终于忍不住了,道:“你总说快好了现在都没看到什么成果。”那之后,我一直闷闷不乐。直到一天早上,我起来上厕所,听到后院有声音,我摸着黑走了过去,看到刚刚探出头的太阳洒下几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老人手上不停摆弄的工具上,布满皱纹的手笨拙地操作者工具,不是皱皱眉显然对自己的作品感到一丝不满,他正是我的爷爷,此时我已在后悔自己的言行,这时爷爷脸上出现了喜悦,我恰好走了过去,爷爷看到我后兴奋地将凳子递给我,我拿着凳子高兴地要跳起来。
猛然我被拉回现实,我像那时一样拿着这凳子,然后轻轻放回,谁能想到物件后有着这样的故事,更藏着这样一份爱。
灼日西沉,火红的余晖洒进已生了锈的铁框小窗里,在满是沟壑的梳妆台上留下了一片斑驳。在斑驳的光影下,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出一把已泛黄了的蒲扇。它承载了我童年夏日的所有记忆……
抬手执起那柄蒲扇,精致的圆形轮廓和那光滑的手柄与那排放不规律的扇面,形成了对比。这柄蒲扇来之不易,它有它的故事。
炎炎夏日,就算是夜里却也免不了高温的侵袭,蚊虫也甚为猖獗。我和奶奶在樟树下乘凉,我忍受不住热意以及蚊虫肆意地叮咬,围着樟树一圈圈地跑。那白嫩嫩的手臂上满是红肿的蚊子块儿,奶奶眼中满是心疼。
清晨,我一骨碌儿地爬起,在卧室内未曾寻到奶奶的身影,我走出大门,丝丝夹着热意的风迎面吹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循声走去。
只见奶奶在那儿打磨一根竹棍,抬着头问奶奶说:“奶奶你在干嘛呀?”“我在做蒲扇呀,晚上可以扇风还可以赶蚊子,你就不怕被咬了。你看这些小部分都完成了,只要组装了。”我拿起一条薄薄的竹篾,挥舞着喊:“我也要做,我也要!”
奶奶握住我的手,教我如何把竹篾装进圆形轮廓里。教完后,奶奶继续打磨扇柄,我照着奶奶教的,一个个排好。要成功时,心中忍不住的雀跃,一不小心划伤了,血珠不停地往外冒。虽然在打磨扇柄却用余光一直注意着我的奶奶,连忙跑来,一把抱起我,往屋里走。奶奶的怀抱并不舒服,因为她很瘦很瘦。
处理好伤口后,奶奶怎么也不让我碰那竹篾,生怕我再次被划伤,于是奶奶完成剩余所有环节。一把外形精致,扇面却不规律的蒲扇便出现在了我面前。我长大后问过奶奶,这不完美的蒲扇为什么不扔掉?她笑着说:“它可是你亲手做的呢,奶奶呀,舍不得。”我红了眼眶,忍着眼泪不让它落下,奶奶抚摸着我的头,一下又一下……
夜晚,我坐在奶奶那并不舒服却又舒服的怀里,听着奶奶在耳畔讲着往事,唱着吴侬软调的小曲儿。蒲扇一下又一下的扇着,扇出了丝丝凉风,赶走了嚣张肆意的蚊虫。皎白的月光透过层层枝叶洒在地上,萤火虫到处飞舞。
此后,每个夏日,它陪着我,她陪着我。一扇便是一个童年,充满种种往事回忆,一扇便是永恒,永恒的祖孙情,永恒的爱……
半空中最后一抹橘红缓缓散去,我在昏暗的灯光下,翻弄着我书柜里沉睡已久的的宝藏——一本本蒙上了厚厚灰尘的书。时间骤停,沉睡的记忆即将醒来……
一本躺在角落的绿皮书被我发现,我轻轻将它拿起,抖了抖上面的灰,两个矮小的人出现在我眼前,是幼儿园的书。
书的纸张早已枯黄,每翻一页,就有细微的“咔咔”声响起。颜色没有记忆中的明艳,书上的字,却在黄色的纸张上显得格外显眼。就这么翻着,一串红褐色的干枯植物从书页中掉了出来。一串红?我一眼就认出这位老朋友来。我摸着它干硬的花瓣,手指在它的皱纹上发出轻轻的摩擦声——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吃它了。
幼儿园的教室非常大,阳台外,阿姨精心侍弄了一大丛一串红。每天,远远就看见它们伸出小脑袋,在阳光下大放异彩。远远望去,一大团鲜红色的花从阳台争先恐后地伸出来,美极了。但这样好的光景是存不久的…
当它刚长出来一串红艳艳的花瓣,这世间再好的布料也没有这样鲜艳的颜色。但我们可不管这些,摘下来,塞进嘴里,先是一阵淡淡的清苦味——那是花瓣的味道;再对准花梗一吸,一缕酸酸甜甜的味道就来到了舌尖儿上;接着,一股甜蜜就在嘴巴里绽放开来!但很快味道就淡了下来。但在那时,每当下课时,同学们都会争先恐后一齐涌上阳台,秋风扫落叶般抢摘一串红,甚至会为谁先摘到的发生口角。
回忆仅仅如此。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我跑出门去,去寻找着那属于我的记忆——一串红。最终在一间花店找到了它,我迫不及待摘了朵塞进嘴里,一股甜味儿充满着口腔,但早已没了当年的味道,我心一怔,那种激动的味道早已消失,留下的只剩这一抹红艳在我眼前……眼角的泪水划过脸颊,滴在了花上,回忆一遍又一遍充斥着我的脑子。可能,那是我逝去童年的味道吧……我抹了抹泪水,将那旧时的一串红放回了书里,放回书架,将那最后的童年封存。
现在的一串红,再也没有儿时的好味道,再也没有那时的风景。心中的酸涩汹涌的就像要溢出来似的,却还轻轻萦绕着一缕甜蜜——这是八九年前一串红的味道,也是我逝去的童年的味道。